—liar—

一个没事信手涂鸦,并不会组织语言还尝试翻译的普通人

不知道是什么

我是一个编辑。

我不知道为什么,称为我的公司的那家报社还没有倒闭。其实将其为报社实在是有些勉强,摇摇欲坠的名牌,只带了金属光泽的外表装修,简单的如同毛坯房的办公室,虽不是破旧不堪,但也没什么可让人期望。

我更不知道为什么,作为一家报社,社员的工作室里没有自家报纸的档案,相反,其他大公司的报纸却摞满了桌子,“高层领导”让我们多学习,多借鉴他们的好的文字和新闻。甚至在每周的周会——用来发挥他们“领导”的权利的一种形式上,会对“善于学习”者大加表彰。

每个人心里都清楚,为什么我们临近倒闭,原因正是太爱“学习”。即使我们现在还有一口饭吃,但如果有狂热的学究愿意多花一份钱买我们的报纸,再和那些报纸比对的话,可能我们现在的情况更像是达摩克利斯之剑了。

我不愿多想,困在无限的担忧中容易短命。

下班的时候,我一边思索着怎么完成这周的业绩一边等待绿灯。一阵恶香就着寒风钻进我的鼻子,我不由得打了个喷嚏。

旁边是个阔姐儿,虽然不懂她身上是貂皮还是什么皮,看上去格外昂贵。手上的双C大红皮包也格外炸眼,我不能理解她为何要在皮外再穿上一层皮,但我倒是对她起了一种奇怪的伴随着厌恶的敬畏感。

也许是因为她太吸引眼球,我没注意到她还牵着个孩子。

现在是冬天,北方的冬天没什么颜色,全世界都是一片灰黑,也只有在下雪的时候得以洗洁一番。不过我喜欢冬天,只有这样才会显得我们公司在斑斓的世界中不是那么突兀。

还是红灯,她却毅然勇猛地牵着小富二代过马路。被包臀裙勒着的屁股一扭一扭,就这么扭过去了。

我心中升起一股恶劣的想法——这种人还不如被车撞死。但我又觉得自己心里变态,还残存一点良知,不错。

但在良知过后,我又开始想,如果那个女人被车撞了,是不是我第一时间看到,就能立马为我们公司揽到新新闻?我跃跃欲试地想要撰写稿子,但我的良心告诉我不应该这样做。

之后的几天还是平常?不,不是平常了。

我的心总是被困扰,那女人被撞的场景总是在我脑中挥之不去,我总感觉那就是真实存在的,但是我也知道只是我为了生计的一点点幻想罢了。

我是在嫉妒她吗?似乎不是。我是想钱想疯了吗?似乎也不是。我安慰自己,应该每个人看到有这样闯红灯的人,都会这样去想吧。

我总感觉,每个人心中都存在的想法,总有一天会发生的。

下班后去了酒吧。

酒吧是未成年禁止的地方,但到底也是多数小孩子的幻想乡。的确,这里能让人有乌托邦之感,当你在这里的时候,也没人会在意你为什么来这里,你只管喝醉了吹嘘便罢。

我听到两个醉鬼大着舌头讨论着一件事,大概是某位贪污的高官被抓有他们的功劳。

“...那家伙啊,了解他的人,都...都会觉得这是对的,因为众望所归嘛...他妈的...真谢谢他落马了...老子也...终于提拔了一回 ...”

我突然清醒了,他们也许是没喝醉的醉鬼?

似是一种一直的推测被验实,我的心跳的极快,跑回家中,之后的几天一直有被压着的憋气感。

后来没过几天我们公司是倒闭了,这件事情的发生倒是没出乎我的意料。

坐在街头,翻着别人扔掉的报纸,或许能卖几个钱。

头版新闻,豪门夫人出车祸身亡。

配图是那天的女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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